百姓文学屈晓伟车轮滚滚岁月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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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岁月悠悠(字)

文/屈晓伟

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生人,正是全国低标准时期。所以说,那时期大伙儿挖野菜、撸树叶、扒树皮、吃橡子面,喝上一炖玉米糊糊,都高兴好几天。

都知道这个常识:婴儿普遍都是父母喂养大的。但是在那个特殊时期,有的婴儿,因为母亲没有奶水,又没有其它食品,便夭折了。大人都吃不饱,母亲的奶水怎么能充足呢?自然而然,我的肚子里只能是半饱,睡到半夜就饥不能眠地哭闹起来。母亲把我抱在怀里怎么晃悠,也不行,我就是一个劲儿地哭闹。后来,母亲实在没有办法,就把我放在悠车里。说来也怪,我一躺在悠车里,母亲嘴里哼着小曲,悠车再晃来晃去,我真的就不哭了。不怕大家笑话,我都四五岁了,晚上还躺在悠车里睡觉,这些都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我小时候,同村的刘大爷夫妇非常喜欢我。老说我,看这孩子大眼睛、白净的,多招人喜欢。刘大爷夫妇结婚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便想认我为干儿子。刘大爷心灵手巧,在我5岁生日那天,送我一辆他自己焊接制作的儿童三轮车。我当时高兴劲儿就别提了,连我父母都笑得合不拢嘴。我太喜欢这辆儿童三轮车了,经常是睡觉时候都搂着它。父亲从锦州农业学校毕业,就分配到辽宁省开原县中固公社上班,母亲是从开原县人民银行分流到中固公社供销社工作的。我们家当时在中固公社中固村居住,离父母工作的地方有五六里路程。白天父母上班工作忙,就把我托付给刘大爷夫妇照看。刘大爷走到哪里,我就骑着儿童三轮车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天、两天、三天……,我在儿童三轮车上度过了童年时光。也可以说是在三个车轮滚动中慢慢长大的,其实,也可以说这三个车轮就是父亲、母亲和刘大爷三个人,我在他们的精心培育和呵护下健康成长起来。

在中固村南边有一条河,冬天河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邻居有四五个八九岁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子,经常去冰面滑冰车。冰车是咱们东北的“特产”,双腿跪在和小凳子一样面积大小的木板上,在木板下面的两个横条木楞上纵向嵌进两把冰刀(铁条),双手紧握两根木把铁钎,快速向前支撑,这样冰车就在冰面上向前飞驰。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果四个车轮的汽车在冰面上行驶,肯定是打滑——寸步难行。冰车下面的两把冰刀却像离弦之箭,一会儿,就滑出去老远。和伙伴儿们支冰车比赛,我总是名列第一,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欣慰和自豪感。每当再有长辈问我,在班级学习成绩第几呀?我总是不假思索、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支冰车第一!自己总为这个偷梁换柱的回答暗暗窃喜。

那时候,儿童玩具非常简单纯朴,都不用花钱去买。不像现在儿童玩具这么高挡、复杂和精美。男孩子们就是弹玻璃球、摔泥锅、捉迷藏、撞拐、打弹弓、踢毽子、滚铁环、放风筝、跳马、扇“pia叽”;女孩子们就是跳皮筋、跳大绳、翻绳、跳方格、打沙包、踢口袋、过家家、“chua嘎拉哈”。夏天野浴,玩老鹰抓小鸡,冬天打雪仗、支冰车、抽冰嘎等等。这些儿童游戏简单、质朴,地域特色浓厚,孩子们其乐融融、童趣盎然。

一天,我们几个小朋友突然想玩扑克(那年代买不着扑克)。孩子王叫李永刚,长我们几岁,他心灵手巧,特别喜欢绘画。大家便央求他,画一副扑克。他答应后,大家找来纸壳,用剪子把纸壳剪成扑克大小的尺寸。又找来白纸和浆糊,把白纸糊在纸壳上。孩子王就在白纸壳上面画扑克,红桃、方块、黑桃、草花A到10都画完了。画J、Q、K时,孩子王说,自己人物肖像画不好,大家想想画什么图案好。大家便七嘴八舌出主意:有人说画山、有人说画树、有人说画鸟、有人说画兔。最后确定:4个J画毽子、4个Q画嘎拉哈、4个K画风筝。大小王画汽车,因为大王是彩色的,便画了一辆消防车。我提议把消防车的汽车轮子画大点,救火时好跑得快,少损失一些财产。孩子王笑着说,你不懂绘画,画面都是有比例的,不能哪个地方随便任意大或随便任意小。扑克画完了,我却没有抢到玩扑克的座位。孩子王看见我在墙角一脸委屈的样子,便捡起地上边角余料的白纸,给我折叠了一个纸风车,并固定在一根木棍上。我右手高举风车在街道上向前飞跑,头上“车轮滚滚”,嘴里喊声阵阵:冲啊!杀呀!这就是那个时期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童年写照。

夏天吃完晚饭,父亲喜欢和邻居大爷、叔叔们下象棋。父亲善用双车,只见他的左路车一会儿长驱直入、右路车一会儿横行霸道、一会儿双车左冲右突,最后,直捣对方的将帅府。这个车,虽然没有车轮,但是走捷径、速度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经常在旁边观看父亲下象棋,自己的棋艺也在慢慢提高。记得我和大姨家王立山表弟第一次对弈时,没用半个小时,就赢了他3局。后来,我上班就没有时间下象棋了。十多年以后,我们俩又对弈一次,结果我被他杀得片甲不留,竟然也连输3局。这次教训,使我对成语——熟能生巧和半途而废,有了非常深刻的体会。

年12月,爸爸领着我去黑龙江林区看望大姑。咱们这里院子的围墙是砖墙,林区住宅院子的围墙全是用木栅栏围成的;咱们院子里是一个个的玉米垛,林区住宅院子里是一个个的劈柴垛;咱们是用玉米杆或枯树枝烧火做饭,林区住宅是用劈柴烧火做饭。我们爷俩坐在扒犁上,几只大黑狗在大姑夫的吆喝下,拉着扒犁驰骋在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把一片片树林甩在后面。此时此刻:扒犁无轮胜有轮。

年6月,父母带着我和妹妹,全家由中固村迁入到中固站(中固公社所在地)居住,我就随着转学到展家沟小学(后改名中固站小学)读书。年7月5日,学校雇一辆汽车,把我们这个小学毕业班的全体学生拉到开原红星照相馆拍摄毕业照。在照相馆清点人数时,发现缺少一名学生,班主任肖向阳老师以为这名学生家里有事没来,也没多想什么,继续组织学生排队照相。这时,班级劳动委员孙柏林身上冒着热气,满脸涨红、气喘吁吁闯进了照相馆。肖老师问他,这三十里路你是怎么来的?他回答说:自己一路小跑过来的。同学们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他意志坚强、百折不挠,两条腿赛过了汽车的4个轮子。

中固站十字路口的东北侧50米处,有一家隶属于中固供销社专供马车住宿的大车店,只有一名店长叫李子春。这个李子春李大爷,就是孩子王李永刚的父亲。大车店有十间砖瓦房,房前有一个大院子。年7月28日,唐山发生了里氏7.8级地震,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一时间,人心惶惶,还怕连续发生地震,半夜都不敢回屋里睡觉。我们家住的供销社家属房就在大车店后面,我和小朋友们平时总在大车店的院子里玩耍。我执意要在住店的马车上睡觉,父亲拗不过我,和店长李大爷找来几根木棍,借助墙角的一个砖垛,把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地固定在大院的墙角。母亲从家里拿来被褥和枕头,铺在马车上,父亲陪我在马车上住了一夜。虽然马车轮子是静止的,但是在睡梦中,梦见这辆马车拉着我们爷俩正向安全地带飞驰。

年,父亲由中固公社调入中固水泥厂保卫科工作。年国家有政策,城镇享有非农业户口家庭的独生子女可以不上山下乡,我合乎政策要求,便办理了留城手续。中学毕业变成了待业青年,年9月,在中固水泥厂的“青年服务队”里上班。“青年服务队”里的成员都是中固水泥厂职工的子女、都是待业青年。其主要工作职能是装卸火车物品,一是往火车上装成品水泥;二是从火车上卸下生产水泥的一些原材料。卸原材料还很方便,把石灰石和煤等原材料卸到站台上就可以了。装成品水泥就非常费劲了,因为水泥库房离站台有一段距离,肩膀扛一袋水泥,走两三个来回还可以。再多走,我身体就打晃,吃不消了。一个大哥哥用独轮车来回运送成品袋装水泥,我从心里佩服他。每当天黑的时候,我就来到厂区,偷偷练习推独轮车。开始练习的时候,胳膊和大腿都受过伤。后来,学会了推独轮车,运送袋装水泥也不落后其他人了。虽然独轮车是独轮,但是这一道车辙却陪伴我的双脚踏踏实实走过了一段短暂而又难忘的人生路。

年12月,工厂招工。我通过文化考试,考入了铁岭地区开原造纸厂(开原县铁西),成为一名国营工人。绿皮火车在铁轨上,车轮飞转,“咣当当、咣当当”,把我从白纸般的学校送进了五彩缤纷的社会。我上班第一年的月工资只有18元(学徒),是造纸一车间三班倒的一名抄纸工,平时住工厂宿舍,只能是大倒班时回家。年,我们家也迁入了开原县城,父亲调入开原县罐头厂、母亲调入开原县供销联营公司日杂商店任会计。

在县城里居住,家里给我买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上下班。我说,大姨家的艳华姐结婚时候,姐夫给她买的是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为什么不给我买永久牌自行车。父亲说,因为你还年轻,希望你能像鸽子一样,在未来的发展道路上展翅翱翔。母亲说,你姐夫的父母是希望这对儿新婚夫妻在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在开原造纸厂,我由一名工人一步步成长为《开原纸厂报》编辑,结婚、入党、转干(已获取大专文凭),职称:助理编辑。

年8月,我调入了清河区委某机关。去距离二十里路程的清河上班,每天都坐公共汽车上下班。车厢里的乘客叽叽喳喳,或坐或站,都是车轮滚滚把他们安安全全地送到目的地。

人生就如同这车轮滚滚,没有倒档和刹车,永远朝着阳光明媚、前程似锦的远方,飞驰!前进!

作者简介:

屈晓伟今年60岁,辽宁省铁岭市清河区退休机关干部,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年4月,当选开原市第二届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创作小品、小说、散文、诗歌。年——年,曾获得诸多全国文学大赛奖项。

文学作品散见于《小说月刊》、《鸭绿江》、《中国能源报》、《辽宁老年报》、《辽宁刊授党校》、《东北风》、《微篇小说》、《诗友》、《铁岭日报》、《辽沈晚报》(铁岭板)、《白露文学》、《江夏文艺·荆楚闪小说》、《太阳诗报》等杂志、报刊,山东省人民广播电台经济频道播出过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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